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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華菁會成員 趙陽\「一帶一路」之旅:從歷史走向未來

《匈奴的子孫》是一本散文集,二○一七年九月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書的封面冷色深邃、滄桑厚重,撫來頓感大氣;細讀它,宛若在歷史和現實中行走,在找尋中收穫深刻的思考、思想的昇華和身為炎黃子孫情感上的共鳴。

《匈奴的子孫》記錄了作者從嶺南到西部進行「一帶一路」文化考察的大漠之旅。一路上,走過了民勤、雅布賴、武威、天祝、天水等地,這些地區都是歷史上匈奴的居住地。在作者眼中,它們是有着鮮明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的存在,具有獨特的價值。懷揣着定格文化的追求,作者把他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感娓娓道來:這樣的旅程,顯然是一場飽含文化意味的行走;這樣的寫作,更是一次思想的行走,從歷史到當下,從現在到未來。

行走的珍貴,首先在於真情實意。《匈奴的子孫》儘管橫跨千年、縱橫捭闔,但作者用最平實的語句,定義了當今世界語境之下的匈奴文化。即便是複雜的匈奴族群發展變遷和民族習俗,作者也能結合現存的文化現象,或是現實生活中的蛛絲馬跡,清晰地表達與呈現,既尊重歷史,又把作者的人生體驗、生活洞察融合在一起,體現了一個作家的真誠。

行走的珍貴,還在於憂患意識。可以說,不論是翻閱史書,還是行走於當下,作者都帶着強烈的憂患意識,並自覺地自省。在民勤,作者關注到當地的變化,從自然景觀的改變,如綠洲的減少乃至消失,到人文環境的改變,如小富即安的心態,他寫道:「為什麼在同一個群體、同一個社會、同一個國度,總有一些人活得很好,一些人活不下去?是什麼讓同一條起跑線上的兩個人,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兩種軌跡和狀態?這裏面定然有它的原因。」

在雅布賴,面對美好純淨的景色,作者想到的是更深層次的問題:「眼前的雅布賴多麼美好,這裏有一種乾淨、美好的文化,有一種濃濃的令人懷念的東西。這種東西,已經在當下世界永遠地消失了,在此處,它竟保存得如此完整,當地人卻想用幾棟現代化的樓房來打碎它。我真的有些心痛。但我明白,這種變化幾乎是注定的。這就是人類的命運。」這樣的反思滲透在書中的每一個章節。

行走的珍貴,還在於作者對文本的哲學昇華。如果說憂患意識和深刻自省,是一種寫作自覺,那從當下出發,面向未來的展望和由此帶來的哲學層面的思想昇華,充分彰顯出深厚的學養。

作者對於「變化與永恆」等主題進行了時空層面的哲學思考:「所有想要定格美好的人和文化,都是歷史長河中逆行的浪花,行走得異常艱難。也正是因為艱難,它們才顯得稀有和美好。」充滿了人文情懷與現實觀照,給人以深刻的美學享受。

正如作者所言:「真正的有心人,或許會從中汲取自己需要的營養,取長補短,像積山石窟的工匠們打造藝術聖城一樣,打造自己的靈魂和人生。因為這裏畢竟隱藏了這麼多的命運軌跡。」

是的,當你身處喧囂的鬧市,或深陷生活的漩渦,不如坐下來,讀一讀這本書,讓它引領你行走於歷史與當下,啟迪你擁抱更有價值的人生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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