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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見/莫愁湖底的水草\梅 莉

莫愁湖因莫愁女投湖的傳說而得名。在莫愁湖邊散步時,不由自主地哼唱起那首老歌:「莫愁湖邊走,春光滿枝頭,花兒含羞笑,碧水也溫柔,莫愁女前留個影……啊莫愁啊莫愁勸君莫憂愁。」此刻雖已入夏,但湖邊的挺水花卉──再力花和玉簪花依然盛開,更有荷花已悄悄開出一兩朵獨領風騷。

莫愁湖有兩處讓我驚喜流連。一是湖水特別清澈,水草小魚粒粒可見;二是夏天的水草如此豐美,繞湖一周,眼及之處皆青鬱鬱的水草,似莫愁女的頭髮。一座被城市裏的林立高樓包圍着的湖有這麼清澈見底的水質實屬少見,可與黃山腳下的太平湖水相媲美,而太平湖水畢竟是從山中來。自此記住了莫愁湖的水,是歌中所唱的「碧水」。湖中水草千姿百態,似水下森林,生機勃勃。它們有的如小樹亭亭玉立,離水面還有一寸的距離;有的如頭髮一樣纏繞飄逸,與水面齊平;還有的平鋪在水底,綠茵茵的似印象派筆下的名畫。

莫愁湖的水草之美,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徐志摩在劍橋大學讀書時寫過康河的水草:「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康河的柔波裏,甘心做一條水草!」做康河的水草固然好,其實,做一條莫愁湖水草應該也不錯,現在不是有很多人提倡像植物一樣活着,不油膩,不焦慮,自然生,自然死?

繞湖逛了好大一圈,倒也不覺得累。出公園時,看見門牌上書四字:「到此莫愁」。莫愁莫愁,勸君莫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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