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中國民用飛艇誤入美國上空，讓美國政、媒、民間三界陷入混亂，美國國務卿布林肯聲稱推遲訪華。
當中國表達「遺憾」且強調這是民用性質的「氣象飛艇」後，美國白宮、國務院、五角大樓和國會山，皆認為飛艇「非民用」，並引發政黨惡鬥戲碼。三名共和黨保守派議員要求「移除」以至「擊落」飛艇。五角大樓則認為飛艇「侵犯主權」但「對地面人員並不構成軍事或實體威脅」，反而擊落產生的碎片帶來的危險更大。美國掀起的政治風暴，更像是一次無釐頭政治鬧劇。
這場無釐頭鬧劇在美國派軍機將飛艇擊落時達到了高潮。超級大國美國，擊落一艘民用飛艇竟需如此大費周章。但美國的「勝利」既丟面子也失裏子，剩下美國反華恐慌情緒的極端釋放和美式政治惡鬥的無聊。
若非中國飛艇誤入美國，美國不會如此狂躁不安。一個「流浪」的中國飛艇，其實和所謂的搜集情報無關，只因其來自中國，就被美國貼上政治標籤。就如TikTok在特朗普時代幾乎被訛詐式收購，甚至被國會威脅封禁；至於美國圍剿中國華為、對華實施超過五輪的科技戰等等，更是美國以「莫須有」罪名遏制中國科技實力的寫照；其餘還有逼迫三星、台積電赴美建廠，建立美國主導的半導體供應鏈，剛剛又和日本和荷蘭簽訂半保密的協議，對華禁售先進設備圖摧垮中國芯片業……總之，反華才是「政治正確」。
民主黨政府被反華狂熱綁架
美國中期選舉後，共和黨開始布局2024年大選，正是共和黨對白宮挑事找茬的關鍵時刻。一艘「流浪」飛艇，陡然讓國會山的共和黨政客高潮了，他們喊出「擊落」的政治口號。這一飛艇讓其虛妄的反華鼓噪有了「證據」，也能對民主黨實施精準打擊。這個「流浪」至美國上空的飛艇，也給陷入反華恐慌的美國民族主義提供了興奮劑。所以，飛艇引發的美式反華無釐頭鬧劇，只能激情發酵而無法冷靜消弭。
搞事的共和黨不怕事大，狂熱的反華情緒蒸騰喧囂，執政的民主黨政府呢？白宮和國務院以及五角大樓的言行只顯出矛盾尷尬和分裂。
一方面，白宮深知來自中國的民用飛艇「流浪」美國，只是偶然事件，對美國不會構成真正的軍事威脅，也無法真正窺視到美國的軍事秘密。畢竟，各國釋放的氣象飛艇（氣球）很多，它們漂浮在超高空，受氣流影響，難以人為控制，偶爾失控在所難免，和軍事監控關係不大。另一方面，美國在太空已經形成無死角的全球監控衛星網絡，加之美國又有全球超強的空中防禦網絡，更有強大的全球情報網絡。
這樣的美國，能夠放任所謂中國的間諜飛艇在美國核心軍事基地游哉飄浮？否則，美國衛星監控、空中防護和情報網絡形同虛設。就此而言，起初美國根本就沒有把「流浪」的民用飛艇當成軍事監控載體。
正因為如此，拜登總統最初的反應還算低調，五角大樓甚至認為飛艇不會帶來危險，擊落其的風險更大。然而，拜登政府還是將飛艇擊落，顯然是被共和黨和反華民意綁架了。當然，其中也夾雜了拜登政府的政治算計。
對華只有政治情緒無大國自信
譬如，向美國民眾宣示拜登政府對華立場強硬，突出民主黨的「政治正確」，反擊共和黨的明槍暗箭，安撫美國民眾情緒。關鍵是，通過擊落飛艇，證明拜登政府更加反華，以吸納反華基本盤，提前拉開兩黨2024年大選的帷幕。無論中期選舉還是美國大選，兩黨都將中國作為靶子，在反華上比拼較勁。拜登政府自然不願放棄這次反擊共和黨的良機。此外，拜登政府也意圖利用所謂「飛艇侵犯主權」一事，將美國擺在道德制高點，以便為美國獲取更多外交利益。
但美國不擊落飛艇，在外交上或許仍有心理優勢，但是美軍擊落飛艇後，事件就發生質變逆轉。首先，中方立場從「遺憾」變成了「嚴正交涉」，不僅消弭掉美國所謂的「道德」優勢，也使中美關係蒙上更濃厚的陰影，不管布林肯日後會不會訪華，都難以取得美國屬意的外交成果。其次，五角大樓的立場轉變，凸顯美國政府缺乏穩健理性立場，美國在對華只有政治情緒而無大國自信。其三，擊落飛艇意味着美國將其視為間諜工具。如此煞有介事，更有反諷意味──難道一個民用飛艇就能突破美國密織的防空網？
本來，淡化飛艇事件才是美國的正確選擇，擊落飛艇則讓中美關係雪上加霜。更重要的是，當美國政府、兩黨、媒體和民間，為這場煞有介事的飛艇事件而糾纏而狂躁而高潮時，也讓世人看到了美國的狹隘格局。美國空軍「擊落」的不是民用飛艇，而是美國的自信心。
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