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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園/蘋果蕉非蕉\蓬山

公孫龍的「白馬非馬」,是最有名的詭辯之一。不料,時隔千多年,竟迎來了現實版。

近日,貨車司機王先生從廣東拉一車蘋果蕉運往昆明。按照國家的扶持政策,對於蔬菜、水果、肉蛋等日常生鮮貨品,實行免收高速公路過路費的綠色通行制度,以鼓勵物流從業人員,保障生活供應。王先生一路暢行無阻。不料進入昆明境內,卻遇到攔路虎。收費站堅稱蘋果蕉不是香蕉,不在「綠通」之列,必須收取一千多元過路費。

對峙僵持了幾個小時,因擔心水果因天熱腐爛,王先生只好忍氣吞聲先交費。直到事件曝光後,收費站才道歉退款。其實,蘋果蕉是香蕉的一個品種,不過是帶有蘋果的香味。無獨有偶。今年五月在江蘇某收費站,有司機拉了一車剝掉葉子的萵苣,結果也被強行收費。理由竟是:帶葉子的萵苣算「綠通」,去掉葉子就屬於深加工產品了,不再屬於生鮮。實際上,深加工是指醃製、烤製等工序,簡單的削切並不屬於深加工。

對此類迷惑行為,有些收費站以沒有準確理解《目錄》為藉口,諸多推搪。其他收費站都沒有誤解,可見這些乃是基本常識,本沒有什麼誤讀空間。老百姓憑汗水吃飯,搵食艱難。長途貨車司機,一趟運輸就要跋涉數千里。而上千元的額外收費,幾乎就會讓整趟辛苦勞動白白打水漂。

任何法規文件,不可能巨細靡遺,具體執行時難免需要結合生活常理靈活變通。僵硬甚至扭曲執行,沒有一絲人情味、煙火氣。掉進了錢眼裏,將貨車司機視作待宰的羔羊、創收的來源,摳字眼、玩弄文字遊戲,百般刁難,實在令人齒冷。老百姓氣極時,往往會罵對方「不是人」。說「白馬非馬」,大家一笑了之;而提到「惡人非人」,可能很多人舉手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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