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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集/娓娓道來\利 貞

一個故事,如果毋須華麗辭藻,毋須大段描寫,而只是心平氣和地講述,就能深深打動讀者,那故事的作者必定功力深厚,而這種「娓娓道來」的能力令人激賞。

最近剛剛看完葉廣芩的《逍遙津》,四個短篇《逍遙津》、《三擊掌》、《拾玉鐲》、《小放牛》分別以京劇傳統劇目為題,看似講京劇但其實講的是作者身邊親朋好友、街坊四鄰的生活與故事。老北京的紅牆黃瓦、豆漿油條、市井胡同,都在這娓娓道來中一一呈現。

想起此前我的父親身體不佳,在接受治療時曾用手機寫過一些文字,一來記錄自己接受治療的過程,二來發給遠在異鄉的我,讓我得以了解他的身體狀況。父親的文字就如葉先生般,洗盡鉛華,清澈而甘甜。後來父親身體痊癒,這些文字我也一直好好保存着。

很早之前就想過,要寫一些文字,記述自己父親母親祖父祖母以及親戚朋友的故事。雖然清楚地知道作為普通人,所經歷過必定不會如小說、戲劇、影視作品一般充滿傳奇色彩,但我相信每個人的漫漫人生中,總有那麼一兩個瞬間是值得被看到、被記錄、被書寫的。我們作為小輩,和長輩們的關係很有趣,如「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對他們都非常熟悉,畢竟從小被他們看着長大,但作為小輩我們也不太會去主動打探長輩親戚們早年的經歷與生活,除了他們面對小輩時慈祥與關愛的一面之外,我們對於他們的了解實際上相當有限。如今,我給自己的目標是疫情平穩之後回鄉探親時,嘗試着與長輩們深談,而將深談的過程以文字或者影像的方式記錄下來,讓他們的「娓娓道來」可以被更多人看到和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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