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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園/水滸第一賢妻\蓬山

《醒世姻緣傳》將夫妻情諧稱為世間最大的樂事,當然也是最大的難事。君臣之間,若皇帝如桀紂,大不了不去做官;父子之間,就算長輩如瞽叟般凌虐,好歹晚上還有逃躲的時候;兄弟、朋友、親戚,亦可分家、割席、絕交;唯獨若夫妻不睦,清官難斷,日夜無休,零敲碎割,直如十八層地獄刀山劍樹一般。

筆者大膽假設:施耐庵有一個仇人姓潘,而有一位恩人或者好友姓何。不然,為何整部《水滸傳》,最惡毒的兩個婦人都姓潘?而最稱職的兩位賢內助,則都是何家人?

《水滸傳》關於「娘子」「渾家」的情節並不多。三位女好漢顧大嫂、孫二娘、扈三娘,前兩位雌威如虎;「一丈青」與王英屬於強行包辦婚姻,讓人倍感同情。反倒另一位出場較晚的琼英與張清,真正的俊男靚女、才貌雙全。只不過這些人高入雲端,缺少煙火氣。而市井女子,着墨最多的卻是或淫蕩,或惡毒,如潘金蓮、潘巧雲、閻婆惜、盧俊義妻賈氏,如清風寨劉高妻、蔣門神妻、張都監妻。林沖娘子,是個柔弱的完美受害者。

兩位賢內助便顯得格外不凡。一是濟州緝捕使臣何濤之妻,二是陽谷縣仵作何九之妻。何濤因上司責罰,心情煩悶,對兄弟何清冷言相向,而何妻「是個乖覺的人」,將何清拉到廚房殷勤招待,緩緩套出話頭,獲得了生辰綱的重大線索。可惜何濤沒有主角光環,緝捕失敗,還被割掉了雙耳。

何九之妻更勝一籌。潘金蓮毒死武大,西門慶軟硬兼施,收買何九掩蓋真相。老婆為他出主意,先收了銀子,別傷了西門慶臉面;但同時暗中留下武大的兩塊骨殖,萬一武松尋仇調查,便有了退路。本來,何九得罪其中任何一方,都小命難保。卻因妻子賢惠,化解了天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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