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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見/人生萬事無不有\周軒諾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塵世間有太多事情是我們決定不了、預料不到,捉摸不透的。

萬聖節前夕,韓國首爾龍山區梨泰院發生人踩人慘案,造成逾一百五十人喪生。事發時超過十萬人在僅闊三點二米的狹窄斜巷中擠得水洩不通。密不透風,伴隨而來的就是缺氧、呼吸困難,窒息。更要命的是巷道側是酒店外牆,壓根兒沒有逃生空間,一旦人群相互推擁,眾人就會像骨牌般倒下,可怕的人踩人事件,就是這樣出現。樂極生悲的意外,事前誰能料到?

香港通常在六月至九月颳颱風,十月打風已經絕無僅有,但今年的十一月二日竟然也懸掛八號風球,乃本港相隔半世紀後再次在十一月份「打八號波」,名副其實的人算不如天算。

三年前當新冠病毒肆虐時,相信大家都聽過這一番話:「等疫情遠去,社會回復正常,我們再聚會。」豈料這一「等」,足足三年,前不久限聚令始告放寬。但香港疫情稍緩,內地感染個案卻來個反彈。眼下新冠疫情尚未擺脫,另一個叫類鼻疽的惡菌又殺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當世界盃足球賽在中東進行得如火如荼之際,那邊廂的俄烏衝突仍在。戰禍是人為,可以規避,但天災呢?十一月下旬,印尼西爪哇省發生黎克特制五點六級淺層地震,導致逾三百人罹難,七千多人受傷,數以萬計房屋被摧毀,可謂生靈塗炭。恐怖天災,猝不及防。

香港三大填詞人鄭國江、黃霑和盧國沾都寫過有關世事如棋、變幻莫測的歌詞,譬如由鄭國江寫詞的《風雨同路》,歌詞就說:「今天且相親,哪知他朝不相分,地老天荒轉眼恩義泯。」黃霑的作品《家變》則道出:「不必怨世事變,變幻才是永恆。」盧國沾創作的經典歌《每當變幻時》,其內容亦提到:「夢如人生,試問誰能料,石頭他朝成翡翠?」

「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古往今來共一時,人生萬事無不有。」這首出自詩聖的《可嘆》,表達的便是世事無常。天上的白雲變幻莫測,人世間何嘗不是如此?

二○二二年即將過去,二○二三年須臾蒞臨。在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的人生歲月中,每個人隨時都要面對突如其來的事件。老子曾言:「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福禍有如一個轉面。正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故事,塞翁養的馬跑了,但這是福是禍,又有誰知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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