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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 色/好時節一碗圓\判 答

中國人講究節日寓意,比起春節,正月十五似乎更切合「團圓」。好人間、好景,賞好月,在正好的日子裏煮一碗糯糯的圓子,熱氣騰騰、香香甜甜。每到這個時候,南北方人民也要例行走進辯論場,來一場屢試不爽的較量。前者堅持南方湯圓屬主流,不信你看各大超市的擺枱站位,絕對排頭;後者直接搬出官方別名「元宵節」,以證明自己吃的,才是正統。

這場架,「和和美美」地掐了幾十年,恐怕再繼續一個世紀也分不出勝負。但對於這顆圓子的詮釋,南北方的差異當然不止在名字上。俗稱的「南方包湯圓」、「北方滾元宵」,就是最經典的註解了。

別看北方粗獷,但在製作元宵的過程中,卻是以細緻繁瑣「勝出」。不知道是不是從堆雪人那裏得來的靈感,要先將餡料攪拌好、凝固後切成小塊,扔進滿是糯米粉的容器裏滾動,一而再再而三,反反覆覆才有了大顆大顆的元宵。因此表皮也會更粗糙一些,煮好的湯汁更渾濁。口感上表皮鬆軟,內裏有嚼勁,餡料以花生、黑芝麻居多。在很多八○、九○後的回憶裏,山楂餡更是一枝獨秀,好吃得上頭,帶一點酸、加一點甜,放眼家中,就沒有什麼比它更好吃了。

南方的包湯圓,則是傳統手藝一脈相承,糯米粉加水成團擀成麵皮,把餡料放進去包好。手一轉、口一收,夢回包餃子的瞬間。湯圓表皮不帶多餘的糯米粉,光滑可人,煮出的湯汁也澄清透亮。至於餡料,絕對是各展所長、想像力馳騁,江南地區的黑洋酥算是把芝麻餡生生抬上了天花板,黑芝麻粉炒好加糖,綿密噴香。也有喜鹹的將薺菜、芽菜放進去,一個不留神,宛如熱包子入浴。可神奇的是,不管什麼餡、哪一口,只要在這天吃的,好像都有一絲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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