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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園/三英戰兀顏\蓬 山

「劉關張」三英戰呂布,是《三國》的名場面。其實不過寥寥數語。諸如,「連鬥五十餘合,不分勝負」「三匹馬丁字兒廝殺」「轉燈兒般廝殺」「八路人馬,都看得呆了」云云,都是小說屢次出現的套路化字句。至於具體的打鬥動作招式,基本靠讀者「腦補」。

《水滸》也有一段類似戲碼:「花關張」三英戰兀顏。前者是花榮、關勝、張清;兀顏光是遼國第一上將,武力值與史文恭、欒廷玉、石寶同屬反派頂層。這一場面與三英戰呂布如此相像,應非純粹的巧合,或許是羅貫中在其中「串戲」了。

「花關張」組合是精挑細選的。論起來,水泊梁山裏,關羽後裔關勝與「豹子頭小張飛」林沖緊鄰排在一百單八將的第五、六位。可惜林沖不姓張。至於姓劉的,只有一個步軍頭領劉唐,上不得馬。且花榮是神箭手,張清有石子絕技,也增加了觀賞性。

混戰中,關勝「提起青龍刀,當頭便砍,那兀顏統軍披着三重鎧甲……那一刀砍過,只透的兩層,再復一刀,兀顏統軍就刀影裏閃過,勒馬挺方天戟來迎」;「趕上再狠一刀,那青龍刀落處,把兀顏統軍連腰截骨帶頭砍着,顛下馬去」。刀光之間,又穿插:花榮拈弓搭箭,「那箭正中兀顏統軍後心,聽的錚地一聲,火光迸散,正射在護心鏡上」「又放一箭,兀顏統軍急躲,那枝箭帶耳根穿住鳳翅金冠」;張清「拈起石子,望頭臉上便打,石子飛去,打的兀顏統軍撲在馬上」。

同樣的武戲,《水滸》的細節刻畫能力,生死絞殺,扣人心弦,更勝一籌。刀、槍、戟、箭、石流轉交錯,眼花繚亂,想像力驚人。《三國》的武戲,戲劇化舞台味較濃。當然,「三國」的特長在文戲。舌戰群儒、罵死王朗兩節,堪稱「嘴炮」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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