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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眼觀世/「我命由我」\梁 戴

動漫電影《哪吒之魔童鬧海》在內地春節檔一騎絕塵,至二月十二日,總票房突破九十億人民幣大關,成為史上首部登頂九十億票房的國產電影。在沒有名導光環加持、沒有流量明星領銜、沒有眾多粉絲包場的情況下,《哪吒之魔童鬧海》一如主角哪吒一般,腳踏風火輪,手持紅纓槍,堅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斷刷新中國影史的多項紀錄。

隨着電影持續熱映,哪吒「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熱血誓詞,也傳播得更遠。這句哪吒在接受「天劫咒」時放的狠話,凸顯了敢向不公天道說「不」的果敢與剛毅。

「我命由我不由天」最早來自道教用語,與煉丹修仙相關。東晉道教理論家葛洪在《抱朴子內篇》卷十六云:「龜甲文曰:我命在我不在天,還丹成金億萬年」。在沉迷煉丹、夢想成仙的葛洪眼中,人的壽限非由天定,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在道教的世界中,「我命由我不由天」中的「命」,多指生命、壽限。

在後來的文學和影視作品中,「我命由我不由天」常被引用和延伸,形容人們不向命運低頭,有逆天改命的勇氣。在影視的世界,「我命由我不由天」中的「命」,多指命運、運勢。

在一九九三年的港產古裝片《太極張三豐》中,李連杰和錢小豪分飾君寶和天寶這對少林同門師兄弟。爭強好勝的天寶,為出人頭地不擇手段,最終走上「黑化」之路。面對曾親如兄弟的君寶質問,天寶大喊「我命由我不由天」,道出了一個沒有背景小人物的孤憤、不平、委屈和野心,亦賦予此一反派人物更多的悲劇色彩。

在二○一九年熱播的內地古裝網絡劇《陳情令》中,劇末觀音廟正邪對決,面對刀劍相逼,立志鋤奸扶弱而又命途多舛的男主角魏無羨面無懼色:「我命由我,不問凶吉。我命由我,是不想死;不問凶吉,是不怕死。」恣意瀟灑的江湖少年心聲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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