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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 里/小事「大情」\葉 歌

我們每天會碰到各種各樣的人,進行各式各樣的交流。有些交往需要全神貫注,耗費心力。有些卻輕鬆隨意,只是打個招呼或聊上幾句。美國兩位通信學教授,Jeffrey Hall和Andy Merolla指出,後者的威力同樣不容小覷。因為日常小事組成了特有的「社會生物群系」(social biome),引導我們如何行事。比如,大城市人際關係的潛規則是各顧各,維護自己的私人空間、互不干擾。小鎮居民則更友好,碰到陌生人會熱情招呼。

而且,負面經歷不僅當時敗壞心情,而且會造成長期的怏怏不樂。受進化中產生的心理機制影響,人更容易關注負面事件。一次負面經歷造成的壞心情需要大約五次正面經歷才能抵銷。我們坐飛機時可能都碰到過不體諒他人、大聲喧嘩、亂調座椅的乘客。哪怕絕大多數同乘者都遵紀守法,彬彬有禮,我們更清晰記得的總是少數幾個「搗亂分子」。而一次負面事件的影響還會「傳染」,讓人此後很久都疑神疑鬼,擔心重歷「噩夢」。

兩位教授認為,正因為「小事」不小,我們才該重視日常隨意的交流。哪怕兩方觀念相距甚遠,也要努力去理解對方的立場。而對方一旦覺察到你的回應,也會相應釋放友善信號,更容易接受你的觀點。他們認為美國當前的問題是人人都被手機、社交媒體、網絡控制,無暇也不願接觸他人,和別人交流。這種「內視」習慣讓人變得更自私、偏狹,難以接受不同意見,不利於社群的團結、和諧。

在當下分裂嚴重的美國社會,能珍視人情,也許能減少無謂爭執,給彼此都多留一點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