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是香港的知名作家,中篇小說《象是笨蛋》於上世紀六十年代中期創作,收錄在她的作品集之中。那個時期,香港的知識分子勤學於不同思想,存在主義是其中一種具開創性的思潮。西西筆下的《象是笨蛋》亦具獨特內容。故事主人翁阿象於防止虐畜會工作,他本身亦喜愛動物,在家中飼養了不同類型的小動物,以作日常生活伴侶。阿象的女友名叫蝴蝶,就似是阿象身邊另一隻小生物。某天,突然有一位妙齡女子找到阿象,竟要求阿象將她活像動物般人道毀滅……
當年的小說文字提到活生生的人兒竟要求人道毀滅,實際就是衝擊讀者心靈:人生在世有何意義?這種思潮至今仍為文藝界不斷反思。香港的劇團「浪人劇場」一向熱愛改編本地小說為舞台演出,《象是笨蛋》於是搖身一變而成立體的舞台表演。香港文化中心劇場的單面觀眾舞台,簡潔並暗藏好些隱蔽台階。四位表演者既是演員身份,分別飾演阿象及其女友蝴蝶,以及突然而來的女子,還有各式各樣的掌中手偶。全劇以敘述及對話形式交代故事,另外以手偶呈現各角色形象,並且交錯出現真人與手偶同場作為相同角色,再加上其他象徵性偶物和別出心裁的裝置,致令整體演出虛幻交錯,真假交融。
作為舞台演出,《象是笨蛋》交代了基本故事。雖然角色沒有明確個性和行事目標,但是觀眾能夠理解角色的所思所想。偶物的配對很具心思。掌中手偶就像是被人操縱的個體,手偶縱然不算靈活,也沒有別致的動作,但在表演者操控之下,再加上時而與真人演員互動,奇幻色彩格外分明。導演譚孔文身兼設計師,舞台上並不以傳統木偶表演方式而設置布幕,演員可以隱身於傢具或布幔之後遞起手偶,甚至就在肩膀或手肘上展示偶物,演繹方式千變萬化,能夠引起觀眾的觀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