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中年/《歲歲》\輕 羽

有些歌曲配合着特定日子，更加令人感受至深。今天是公曆大除夕，西方國家大多以《Auld Lang Syne》為應景歌曲，中文譯名一般是《友誼萬歲》，讓良朋知己紀念這一年將盡的日子。中文歌亦不乏同類型應節曲詞，五花八門，各有特色。

二○二三年內地電視劇《故鄉，別來無恙》，以四位在成都生活和工作的女生為主要角色，述說她們的人生際遇，更重要是四人在患難當中如何保持純真友誼。故事的主線雖然有點老套，但是角色關係親切，四人在個人感情和社會脈絡各有支線，從而構成一幅溫馨感人的圖像。任素汐飾演其中一位女主角張沛，是一位與父母同住的現代事業女性。劇末張沛在夜店於父母面前，彈着結他演唱一曲名為《歲歲》。自彈自唱輕柔溫婉，歌曲首段是：「那天夕陽透過枝椏掃射我，影子重疊你追我趕笑聲癲。那天臉斑駁，那天最後一面，那天天好高，高過不相見。」

《歲歲》由任素汐作曲作詞，曲風十分特別，融合了流行曲及古典戲曲元素。歌詞簡潔，全曲無分主歌及副歌。歌詞內容既有故事性，亦具詩意。詞句並不刻意押韻，猶如朋友之間互相關懷祝福，心心互印。「去過去蹓躂了半晌，沒見你模樣。那時我，半米高，翻不了院牆。」第二段展現了時間性。回想過去年輕時代，景象有些模糊，只記得自己還是身高不過半米的小孩，無限青春印記。「說來怪，誰遞了我天梯？翻過去，我翻過去了，好久不見。」從現在重新翻過去，這個「過去」既是往昔的時間，亦是院牆的另一邊。全曲最後重唱開首的段落，首尾呼應，然後作結於「那天臉斑駁，那天最後一面，那天天好高，高過不相見。」

年年歲歲，點點滴滴。不論你是什麼人，都敵不過歲月流逝。然而，不管哪天將是最後一天，只要珍惜現在一刻，關愛身邊人，總能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