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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文論藝/尚盧高達與伍迪艾倫\嘉妍

上周法國新浪潮運動代表導演尚盧高達離世,在罹患多種高齡疾病的情況下,九十一歲的高達選擇在清醒且尚有一定身體機能的情況下,在瑞士家中以協助自殺的方式辭世。

作為電影史中濃墨重彩的一筆,高達通過為電影加入作者意識,推動電影成為八大藝術之一,深刻影響了後代電影人,當中就包括近日被傳要退休的伍迪艾倫(又譯活地亞倫)。

儘管伍迪艾倫已經在本周闢謠,表示「目前還沒有退休的打算」,但聲明中也講到他確實正在考慮暫停一下拍電影的工作,「因為製作直接和快速上傳到串流媒體平台的電影對他來說不是那麼享受,因為他非常喜歡在電影院看電影的體驗。」

早在今年六月,伍迪艾倫就在接受採訪時提到串流媒體的大行其道沖淡了大眾對於電影的熱情,很多興奮感都消失了。「曾經我們拍出一部好電影,全世界的人都會湧入電影院欣賞你的作品,但現在一部電影拍好後,只會在電影院呆上幾周,然後就送去串流媒體了。」

尚盧高達離世後,很多人嘆又一個時代離去了。而伍迪艾倫此番對於電影的灰心,更加讓人心驚。

新冠肺炎疫情對電影工業造成了巨大的打擊,但限聚令可以放寬,戲院可以重新開門,電影節和頒獎典禮可以恢復,所有的工業製作也都可以重啟,唯有一件事情,似乎不可逆地已經發生了:觀眾觀影習慣的改變。人們已經適應了在電腦、家庭影院、投影機等設備上,借助串流媒體平台休閒娛樂。電影是大眾藝術,而當前新一代的觀眾已經接受了每個月只要一百元左右的會員費用便能隨意看任何電影的設定,未來還會有多少人願意走進電影院中花更貴的價格欣賞一場光影盛宴呢。

電影之所以能夠成為藝術,原因之一大概在於電影院的環境能夠讓觀眾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從而和尚盧高達、伍迪艾倫這些電影導演們進行精神世界的交流。串流媒體觀影環境更加放鬆,人們可以吃着東西、聊着天,甚至玩着手機,完成一場觀影。但伴隨注意力的分散,電影試圖表達的一切思想或許就消弭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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