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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評世界/美國民主的自留地處處長着荒草\周德武

美國總統拜登策劃的第二屆「民主峰會」正在華盛頓召開,100多個國家領導人通過視頻方式參會。烏克蘭戰爭無疑被視為「民主與專制」之間的大戰;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民主峰會召開前夕,美國田納西州一所私立小學的數名兒童被一位性小眾槍手無辜射殺,在一個號稱最民主的國家,連學生和老師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談何民主?前幾天,美國國會還在華盛頓搞了一場針對TikTok的批鬥會,議員們有意通過立法形式,將這家最受歡迎的信息及娛樂平台關閉、肢解或低價出售,以防止所謂的「專制國家」對美國展開影響力滲透及毒害青少年。民主國家變得如此弱不禁風,連一個信息傳播的平台都容納不下,民主制度的強大豈不成了笑話?

特朗普的捲土重來同樣被視作對民主的巨大威脅。這位前總統不僅指責美國的司法機構「武器化」,正通過一系列官司把他變成美國歷史上最大的受害者,也把整個國家置於「死亡與毀滅」的災難邊緣。特朗普在自家的社交平台呼籲其支持者「起來反抗,把我們的國家奪回來」。

令拜登頭疼的是,這個半瘋半癲、「半法西斯主義者」的特朗普人氣不降反升,儘管他身上背着一大堆官司。3月27日的一期民調顯示,特朗普在共和黨內的支持率與第二名的德桑蒂斯進一步拉開了差距,特朗普在全國的支持率高達50%,德桑蒂斯只有24%。

特朗普毫不隱晦自己是「天選之子」,在他的支持者眼裏儼然成了「半人半仙」,是耶穌的化身,擁有「上帝之手」。拜登一直聲稱自己是來「拯救美國人靈魂」的,而特朗普也聲稱自己是來「拯救美國」的,並在美國保守派行動委員會名下成立了「拯救美國基金」,成為他競選及進行政治捐款的重要工具。在「拯救美國」的號召聲中,美國的硅谷銀行和簽名銀行相繼倒下,留下了一地雞毛,民主與共和兩黨都把銀行的倒閉及管理不善的責任歸咎於對方對金融業的放縱。拯救美國不成,反變成了推倒美國的催化劑。

雖然紐約地方檢察官布拉格對特朗普的起訴尚未作出最終決定,但特朗普卻很好地利用自家的社交平台,成功動員了他的基本盤,對布拉格的下一步法律行動產生巨大震懾效應。106的國會暴動歷歷在目,特朗普的振臂一呼並不是鬧着玩的。對一位美國前總統的起訴與其說是法律問題,還不如是一個嚴肅的政治問題,當年尼克松因水門事件差點進了監獄,但時任總統福特還是予以赦免,算是為美國「刑不上總統」開了一個先例。布拉格要想重開另一個先例,恐怕不得不三思而行。

在紐約,支付艷星丹尼爾斯「封口費」及偽造商業紀錄只是一項輕罪,但如果這個行為旨在掩蓋另一個罪行則是重罪了。所以,布拉格的調查方向一直是把13萬美元的「封口費」與違反競選財務法相掛鈎,畢竟特朗普以「法律費用」的形式沖銷了這筆款項,實際上用於競選之用途,丹尼爾斯在關鍵時刻閉了嘴,客觀上有利於特朗普在2016年11月贏得大選,所以這套法律邏輯也是講得通的。但這個案子的政治邏輯及後果卻是布拉格所無法控制的,讓這起案子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值得一提的是,特朗普3月25日還在得州的韋科鎮搞了一次大型集會。韋科鎮在30年前很有名,美國邪教組織──大衛教頭目考雷什把韋科鎮的一家莊園改造成了軍事堡壘,1993年2月28日至4月19日,考雷什與其信徒在這裏與聯邦政府煙酒火器局特工以及軍隊對壘了51天,並進行多次交火,雙方互有傷亡,最後一刻,軍隊動用M1主戰坦克,撞倒圍牆,考雷什及其信徒眼看大勢已去,點燃整個建築物,80多個教徒葬身火海。在考雷什案30周年之際,特朗普選擇在這裏進行大型集會,是不是有意向美國社會傳遞什麼特別信號,引起人們的警覺。美國極右翼團體和所謂的民兵組織都把韋科作為反抗政府暴力的一個例子,特朗普對此予以否認,強調只是一個巧合,選擇在這裏集會主要是出於交通便利。不管有意或無意,特朗普與拜登政府在法律這條線上打得不可開交是無法迴避的事實。

美國主流媒體稱,里根1984年競選連任時的口號是「美國早晨」;克林頓把自己的家鄉霍普鎮(HOPE)搞了一語雙關,提煉成他的競選口號,即通向白宮的希望(HOPE TO WHITE HOUSE);奧巴馬的口號是「變革,變革」,多少有些積極向上的氛圍;而特朗普在韋科鎮大聲喊出「最後一戰」的口號,則充滿了戾氣,是美式民主選舉的不祥之兆。對於一個操弄選舉、連正常的國家權力交接都成了難題的美國,這個問題應當向第二屆民主峰會的參與國說清楚,而不要總種別人的田、荒了自家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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