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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散為器/總領群芳是牡丹\馮愛枝

每年四月至五月初,河南洛陽和山東菏澤都會舉辦牡丹花會,姚黃、魏紫、豆綠、二喬等牡丹名品種花形碩大,色彩艷麗,讓人賞心悅目,不禁感嘆劉禹錫詩中「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所言不虛。

《本草綱目》裏評點「群花品中,以牡丹為第一,芍藥為第二」,因此民間有牡丹為「花王」、芍藥為「花相」的說法。文化學者研究,僅唐宋兩代有關牡丹的詩詞就達近千首,唐代詩人李正封一句「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直接賦予牡丹「國色天香」的榮譽,白居易稱讚「絕代只西子,眾芳惟牡丹」,李白奉詔寫就的《清平調》中,「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等名句借牡丹花姿來比喻楊貴妃的美艷。

歷來以花喻人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以人喻花卻很少見,牡丹正是其中一例子。在內地,不論是在以洛陽和菏澤為代表的中原牡丹品種群,還是以安徽銅陵為代表的江南牡丹品種群,有許多牡丹品種以傳統美女來命名,比如酒醉楊妃、昭君出塞、二喬、西施等,想是命名者覺得只有她們的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才配得上牡丹的國色天香。

花大色艷、雍容華貴,讓牡丹成為繁榮昌盛和興旺發達的象徵。在民間,窗花剪紙、居室掛圖、舍內屏風和刺繡針織圖像都喜歡牡丹元素,像牡丹與鷺鴛象徵「一路富貴」,牡丹與玉蘭寓意「玉堂富貴」,牡丹與貓、蝶同圖稱作「富貴耄耋」。筆者老家前幾年裝修新室時,母親連着兩周辛苦趕出一個由九朵牡丹簇擁的刺繡,象徵「富貴滿堂」的美好願望。

今天,牡丹可以用煎、炸、蒸等多種烹調方法加工,不僅有牡丹餅,還有牡丹羹、牡丹湯等牡丹宴。牡丹皮很早就是中藥常用藥材,近日還從一檔健康節目獲悉,牡丹種子提取出的牡丹籽油對人體也是益處多多。古人說「總領群芳是牡丹」,誇的應該不僅是顏色,還有它的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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