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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眼錄/葉 周\劉 俊

葉周於十一月二十八日在安徽故鄉尋根時因突發心梗去世,享年六十六歲。消息傳來,大家無不驚詫萬分。因為二十六日,他還在微信朋友圈發了個「九宮格」,記錄他的這次尋根之旅,照片中他「上山下鄉」:在父親的故居前留影;在「正誼小學」前沉思;在「徽州府」城門前與朋友一同「出鏡」;在山野間為友人拍照……照片中那個總是沉靜、從容而又充滿活力的葉周,怎麼一下子就和我們天人兩隔了呢?

葉周這次十月回國,有計劃要來南京「看看白塵先生和子銘老師工作的地方」。他提出來後我很高興,正好也想請他來和我們的學生聊聊北美華文文學和他的創作,因為十一月大家都忙,所以我們約定十二月南京見──誰料等來的卻是他離世的噩耗。人生的脆弱和無常真的令人猝不及防!

葉周為什麼要來看看「子銘老師工作的地方」呢?說起來他的父親葉以群是我的導師葉子銘教授的「貴人」─當年葉子銘的本科畢業論文《論茅盾四十年的文學道路》能夠出版,與葉以群的欣賞和推薦有極大的關係。他們由此書結緣,後來以群主編《文學的基本原理》,專門把葉子銘從南大「調」到編寫組;多少年後《文學的基本原理》修訂工作則由葉子銘主持完成。

由於有着這樣的淵源,我和葉周的交往也就多了許多共同的話題:關於葉以群的,關於葉子銘老師的,還有關於茅盾的。葉周雖然是北美華文文學中的重要作家,創作主題多樣,小說散文兼擅,但對於其父葉以群以及他參與的文學歷史,卻一直念茲在茲,不但已經編、著了兩本關於葉以群的書《文脈傳承的踐行者─葉以群百年誕辰紀念文集》和《世紀波瀾中的文化記憶─葉以群與他的文學戰友們》,而且他這次返鄉尋根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要為撰寫父親的傳記收集資料。

誰都沒有想到─葉周自己也不會想到,他就這樣倒在了追尋他父親足跡的路途上!我們的南京之約,也就成了永久的空白!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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