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終於實現了前往意大利阿西西的多年夙願,為的就是身臨其境直面聖方濟各大教堂中由喬托繪製的共計二十八幅《聖方濟各的生平》濕壁畫。儘管教堂內壁畫因一九九七年地震損毀嚴重,但在修復後仍能依稀重現往日的榮光。
藉着到此一遊的熱乎勁,本周推薦一張以喬托為聖方濟各大教堂所繪濕壁畫為封面的唱片。專輯出自德意志留聲機唱片的「榮耀」系列,收錄了由阿方索·德爾·費拉羅神父執棒阿西西的聖方濟各合唱團所演繹的阿西西的《格里高利聖詠》。唱片封套從二十八幅喬托濕壁畫中選擇了三幅,從左至右分別是第十五幅《對鳥布道的聖方濟各》、第一幅《向普通人致敬》,以及第十八幅《在阿爾勒的禮拜堂顯靈》。
能夠明顯看出,這三幅喬托的濕壁畫僅中間的《向普通人致敬》保存良好,其餘左右兩幅因地震及年代久遠而受損嚴重。儘管這三幅畫作不具備連貫的敘事性,卻能從中找到這位被譽為「西方繪畫之父」的藝術特點。這組作品與其他同期中世紀畫作最大的區別在於喬托已經試圖在二維平面的牆壁上描摹三維立體空間,從中間和右側的兩幅作品背後的建築能夠明顯看到畫家對室內透視縱深和陰影的嘗試。在全套二十八幅濕壁畫中,喬托運用了大量以阿富汗青金石磨製而成的藍色用作背景來模擬天空,這種自然主義的傾向也突破了中世紀大多以貼金單色背景來呈現宗教主題的慣例。顯然,喬托筆下的人物因為清晰的輪廓線始終無法脫離二維平面的表現手法,但他所做出的嘗試則為一個世紀後意大利文藝復興繪畫進行了絕佳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