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接近尾聲時，空氣裏就會飄出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香氣——不是薑餅，也不是熱紅酒，而是那隻躺在烤箱裏金黃油亮的火腿。它一出場，就讓聖誕有了靈魂。外面雪花紛飛，屋裏暖意融融，切開那層脆皮，肉汁汩汩冒出，這份誘惑，誰不心動？
火腿的來歷，據說比聖誕老人的故事還早。當年北歐天寒地凍，人們在秋天就會把豬宰殺好，用煙熏的方式保存。等聖誕一到，就是宴席上的重頭戲。後來這個習俗跟着歐洲移民漂洋過海，到美國、加拿大甚至澳洲，火腿也就同白鬍子老人一起，成了全球節慶的必備主角。
如果你吃過聖誕大餐，會驚訝於這隻腿「體形」巨大，幾乎跟另一位重量級嘉賓「火雞」不相上下。而它選用的部位，是從豬大腿根部延伸至膝蓋的一大截，學名叫豬後腿（ham）。跟中國過年的豬肘相比，這個工程量更大，我們吃的是豬小腿，皮厚筋多，口感軟糯，而「西方款」肉多骨少，脂肪均勻，最適合長時間醃製和烘烤。一個走的是緊實路線，另一個則燉煮入味，熱情奔放。
當然，哪怕都是火腿，不同地方的也各有特性。在英國通常搭配蘋果醬或芥末醬，美國版本就更有創意，從丁香到菠蘿圈、櫻桃，裝飾得宛如聖誕樹「副本」；到了瑞典、丹麥等北歐國家，不僅要熏得滋味足，還需在旁邊堆滿土豆醃菜，配上濃郁的醬汁，果然冬天更冷的地方，熱量更高。等到澳洲，盛夏的火腿就變成了冷盤切片，配冰啤酒或其他海鮮、沙拉，倒也解暑。傳統的火腿一定要趁熱吃，外皮脆如焦糖殼，光聽餐刀在上面切割的聲音就直流口水，內裏肉嫩多汁，淡淡的煙熏味鹹香、克制，我最愛的是甜味醬汁，鹹甜交錯、層次分明，圓滿得全是生活的回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