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的聖誕氣氛濃郁。好朋友說她在一家咖啡館吃到了潘妮托妮麵包，這是意大利聖誕必吃的甜品，她知道我偏愛打卡新奇美食，便特意推薦給我。
於我而言，品嘗美食也是學習知識，是人生一大樂趣。我們步履有限，未必能走遍世界，但在上海，不出國門就能嘗到各國風味。沒吃過的美食，嘗一次就有一次的收穫。若覺不好吃，至少也多了份談資；若覺得合口味，就可以納入回吃清單。
於是我立刻去打卡潘妮托妮。它看着是麵包，吃起來更像鬆軟的蛋糕，糕體蓬鬆，果乾酸甜，店員說搭配馬斯卡彭奶油風味更佳。我點了套餐，附贈的鮮奶拿鐵杯身貼着「每日一句意大利語」，寫着「Figurati！」釋義是「瞧你說的」。我在咖啡館裏，邊享用美食，邊編輯了一則朋友圈。一位同學留言說她正好在學意大利語，還教了我Aperitivo這個詞。我諮詢了AI，得知Aperitivo的字面含義是開胃酒，但延伸文化代表意大利人的一種生活方式──傍晚時分，幾個同事相約下班後一起去酒吧小酌，這是當地人社交、放鬆的經典場景，和瑞典的FIKA時光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真好啊，你看吃了美食，我是不是又學到了知識呢？
吃着潘妮托妮，我回想起前幾年打卡的熱紅酒。這款歐洲熱飲泛着紅寶石光澤，暖手暖胃，是西方聖誕的傳統飲品。狄更斯在小說《聖誕頌歌》，就曾用熱紅酒氤氳的香氣，勾勒出濃厚的聖誕節日氣氛。熱紅酒英文叫Mulled Wine，在法國被叫做Vin Chaud，在德國又叫Glühwein，各國叫法不同，這也成了我打卡美食之外的趣味收穫。
思緒一轉，又想起那年外出不便的聖誕。沒法出門的我網購了德國史多倫麵包。它表皮撒滿糖粉，內裏嵌着果乾堅果，口感扎實。我翻出迷你聖誕樹和聖誕老人玩偶布置客廳，就着熱紅茶慢慢享用，過了個別具一格的居家聖誕，這份記憶如今想來依舊清晰在目。
今年聖誕，品嘗潘妮托妮前，我還去新天地打卡了蛋奶酒。初識它是在《飄》裏，書中南方莊園的聖誕宴上，芬芳的蛋奶酒是極具代表性的節日飲品。那天的新天地張燈結綵，聖誕樹綴滿禮物，遊人如織。我點的蛋奶酒插着枴杖糖，配着小巧的薑餅人，酒裏浮着肉桂卷，入口醇厚香甜。還點了份聖誕花環披薩，火腿片拼成精緻的蝴蝶結，顏值與口感俱佳。我一邊悠閒用餐，一邊看iPad裏的電子書，在鬧中取靜的餐廳一隅，獨享了一段愜意時光。
細細想來，這些年我的聖誕節似乎都被美食串聯着。從史多倫到潘妮托妮，從熱紅酒到蛋奶酒，每一口都藏着新鮮的好奇和難忘的記憶。原來不必遠赴重洋，也能在舌尖環遊世界。而聖誕的意義，並不單指熱鬧的聚會，還可以是品嘗新奇美食時，那份實實在在的小確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