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五年即將過去，再過很多年回頭來看，這一年將被什麼標記呢？或許是AI。有專家提出，二○二五年是AI技術從願景邁向現實的一年。《時代》周刊把二○二五年的年度人物給了「AI建築師」，當然，這不是一個「人」，更不是AI，而是構想、設計並建造AI的集體。
我們都見過蜘蛛，吐絲、織網，盤踞其上，感受着來自絲網上的動靜，捕飛蟲走蟻為生。其實，我們每個人也像一隻蜘蛛，以自己為中心，編織信息之網，棲息其上，獲取生存所需。AI的出現，帶來的變化是人類級的。作為個體，我們這些「蜘蛛」還在如往日一樣，辛勤地「吐絲」，更新或修補着周遭的信息網絡，卻很少自覺意識到，如今吐出的「絲」，和去年、十幾年前、幾十年前，甚至昨天的，都已不太一樣。而就在這種看似靜默的變化中，世界信息格局被重新塑造，我們的生活變得不同以往。
深藏於這場變革的冰山一角之下的，可能還有人類觀察世界的基本態度和方法，以及由此而生成的整個精神世界。法國藝術史家艾黎·福爾說：「人類適應客觀世界的方法總體上可以分為三類，即定義物與物之間關係的科學，揭示人與物之間關係的藝術以及探尋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倫理。」誠然，長期以來，人、物，構成世界關係的基本維度，對二者關係的處理和描述，則成為架構精神世界的樑柱。現而今，AI橫空出世了，它像「人」卻不能算作「人」，似「物」似乎也不好貿然歸於「物」。那麼我們再討論看待「客觀世界」的方式時，或許就要從底層邏輯上改弦更張，從人、物、AI三者來考量。比起兩個變量，三個變量所能演化的關係，可就多得多、複雜得多了。
二○二五年翻篇了，但它既然在人類的AI史中如此重要，就讓我們帶着它的一些餘溫，用新的思維進入更新的一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