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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有關中國的最新表述仍有想像空間

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拜登記者招待會終於與大家見面。與特朗普不同的是,記者會少了唇槍舌劍及火藥味,多了一些「溫柔」與平淡。拜登除了聚焦抗疫、非法難民及參院立法程序改革之外,拜登花時間較長的莫過於回答中國問題了。

這場精心準備的記者會,拜登用時7分多鐘大談中美關係。他明確表示,一不尋求與中國的對抗,但會直面更激烈的競爭,要求中國遵守公平規則、公平貿易,尊重人權。二是其任內絕不允許中國超過美國。他聲稱,「中國的總體目標是要成為領先世界、最富裕、最強大的國家,但在我的任內,這不會發生。」他承諾將進行大規模基礎設施投資,以便在與中國的競爭中獲勝。

拜登這段講話至少透露出以下幾個信息:第一,美認為,美中之間的競爭是老大與老二之爭。儘管中國多次表明,「中國無意取代美國,也無意挑戰美國的領導地位」,但美方不以為然,認定中國就是要取代美國。儘管中國憲法中明確載明,到本世紀中葉,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百周年之際,將建成富強、民主、文明的現代化國家,從而進入中等發達國家的行列。但白宮堅持將中國的戰略目標修訂為「最富裕、最強大的國家」,這一字之差顯然不是拜登的口誤,而是反映了美國當下新的「政治正確」,不渲染中國威脅在政治上過不了關。

第二,美方認定中美之爭是意識形態與道路之爭。拜登認為,在威權與民主的選擇上,究竟誰能代表人類的未來?中國顯然選擇了前者,而美國則堅信後者。拜登承諾將於年底前召開民主國家峰會,構築基於共同價值觀之上的自願者聯盟,反擊威權主義。

有了以上大背景,那麼對眼下熱炒的新疆問題理解也就豁然開朗。自美國本世紀初開闢阿富汗戰場以來,美國從沒有放棄過「禍水東引」的戰略構想。在反恐問題上一直在聯合國大搞雙重標準:一方面要求中方配合美國的反恐行動,另一方面當中國要求將一些東突組織列為恐怖主義名單時,美國總是以這樣或那樣的藉口,設法加以阻撓,同時也為「東突獨」組織提供資金及活動場所。美利用新疆問題、挑起漢維民族矛盾則可以起到一箭多雕的作用。正因為如此,隨着中美兩國戰略競爭的加劇,新疆問題的炒作也同步升溫。

綜觀這些年來的世界亂象,西方民主制度的衰敗是全方位的,這是發達國家民粹主義崛起的重要原因。需要指出的是,衡量一個制度和意識形態有沒有生命力,其中很重要的一條標準是看它能不能找到解決複雜社會問題的辦法。特朗普顯然看到了美國的問題,但這四年沒能找到解決問題的答案,或者說找錯了答案。

種種跡象表明,拜登在諸多難題面前,恐怕要重蹈特朗普的覆轍。例如被視為「政治炸彈」的非法難民問題,他與特朗普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在國際與國內反恐問題上,美國政府的雙標正在遭遇邏輯難以自洽的困擾。在國會山事件發生後,拜登第一時間就給這起暴力事件定性為「國內恐怖主義」,而面對新疆去極端化及反分裂等一系列舉措,美國則給中國貼上了「種族滅絕」的標籤,製造出21世紀最大的政治謊言。

眾所周知,恐怖主義問題一直困擾着發達國家,美、英、法、西班牙等國都深受其害。特別是近年來,一些國家的伊斯蘭人口迅速膨脹,由此帶來了日益尖銳的族群矛盾,「孤狼行動」不時冒頭。相比之下,中國在去極端化、打擊恐怖主義方面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讓西方的國家治理相形見絀。如果再聯想到新冠疫情的應對,如此多的疑難雜症都被中國政府一一加以解決,這讓西方制度情何以堪?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制度的存在正動搖着西方國家的制度之基。

尋找敵人是美國二百多年來不斷前進的一大動力。中國不幸成為美國需要的角色。接下來它需要做的是要把中國——這個敵人徹底妖魔化,從而把自己推上道德制高點。一旦被美扣上「集中營」「種族滅絕」等大帽子,下一步就要將中國定義為「邪惡國家」。

中國有沒有興趣超越美國已變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此四分五裂的美國需要找到團結美國內民眾、兩黨及西方陣營的靶子。2009年中國GDP超過日本成為世界老二時,包括美日在內的西方國家危機感陡增。2009年奧巴馬總統發表國情咨文,明確喊出「美國不能成為老二」,聽眾報以長時間掌聲。特朗普上台之後在多次場合強調,「本來中國會很快超過美國的,但因為我當上總統,中國這個目標不可能實現了。」以此炫耀其遏華有功。

極具啟示意義的是,奧巴馬任期八年及特朗普這四年,中國的GDP與美國不僅沒有拉大,反而縮至如今的75%,成為不折不扣的全能型競爭對手,這與當年的蘇、日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值得肯定的是,拜登表示不尋求與中國對抗,在阿拉斯加戰略對話期間,美方也表示不尋求與中國衝突,組合在一起就是「不衝突、不對抗」,這是中方早就指明的中美關係新時代的相處之道。在阿拉斯加對話中,美還釋放出繼續保持對話的興趣及堅持「一中政策」的積極信號,所以我們對拜登對華政策不妨再多給一點觀察期,這與拋不拋棄幻想無關,而是現實主義者的政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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