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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奇譚》傳統故事賦現實意義

  圖:《中國奇譚》動畫構圖古風濃郁。

日前,由上海美術電影製片廠(上美影)和網站bilibili(B站)聯合出品的國潮動漫作品《中國奇譚》,在B站收官。該劇自開播至今,屢獲好評,縱使口碑有所波動,卻也不妨礙其成為「現象級」國風作品。整部《中國奇譚》共有8集各20分鐘左右的獨立小故事,每集由不同的導演執導,主題從古代故事到科幻想像、從鄉土眷戀到人性思考,都蘊含中國傳統文化。雖有遺憾不完美之處,甚至各故事的質量良莠不齊,卻令觀眾感受到了中國動畫的新探索。\錘 錘

《中國奇譚》第一集《小妖怪的夏天》把中國傳統文化與當代現實結合,用全新的視角講述西遊路上的故事:一群妖怪聽聞唐僧師徒四人將會經過他們的領地,吩咐手下砍柴造箭作準備,劇中的主角小豬妖便是手下之一。小豬妖足智多謀又踏實肯幹,認真想出了不少點子,卻被目中無人的殘暴上級一路否定和打壓。當豬妖媽媽說出這是一份「離家近又穩定」的筍工,相信現實中的打工人都會會心一笑。小豬妖嚮往自由,開始質疑這種看似「穩定」,實則危機四伏的生活,當真正遇到唐僧師徒四人時,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結尾的反轉處理十分巧妙,在此不多劇透,大家親自去看便知。

詭異元素 透視人心

第二集《鵝鵝鵝》全集只有音樂沒有對白,劇情的推進以文字形式呈現。故事改編自南朝時期的志怪小品《陽羨書生》,講一個年輕的貨郎在山裏幫助了一個受傷的書生,後者請貨郎喝酒,席間覺得寡淡,於是從口中「請」出一個女子,說這是自己的心上人。不一會書生不勝酒力,在一旁小睡,女子趁書生睡着,也從嘴裏「請」出自己的心上人男子。過了一會,這男子趁女子去照料書生,也從嘴裏「請」出一個心上人少女……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說了很多話,突然之間,書生醒了,男子快速將少女放回口中,女子又迅速將男子放入口中,書生又將女子放回口中,他們層層套嵌,互不知曉,讓人感嘆人心難測。

第三集《林林》中的林林是一隻幻化成人形的幼狼,她為了融入人類兒童,毫無防備地拿出自己脫落的狼牙以展開話題,卻被孩子身為獵人的父親盯上,並追隨她的足跡一路尋到了她的狼母親,獵人與狼展開了一番廝殺……

畫風迥異 手法多元

以上三集故事各異,畫風也截然不同。《小妖怪的夏天》是喚醒大家童年回憶的二維動畫,簡約質樸;《鵝鵝鵝》採用中國水墨畫,完美契合志怪故事;《林林》則是純三維製作的動畫短片,狼的毛髮逼真可辨,還將中國繪畫和審美的意蘊融入到三維的效果中,充滿「畫意」。《中國奇譚》總導演陳廖宇在訪問中表示,「妖怪其實就是人類對未知的一種形象,或者說妖怪其實就是人類自己的另一面。所以,我們的導演風格、技術手法,越多樣越好。」

故事畫風雖則南轅北轍,但幾集的評價都出現了類似的句子:「這很中國」,「講好了中國故事」。何謂「中國故事」?能體現中國傳統文化,而故事中無論職場呈現還是人際相處的哲學,都帶有濃濃的中國特色。不少觀眾認為找回了兒時看國產動畫時的感動,「傳統風味的國產動畫回來了,美學、想像力和敘事都非常出色」,而這也是國產短篇動畫時隔多年被廣泛關注和討論。陳廖宇表示,希望作品呈現出來的「中國特性」,是根植於文化,自然流露和生長的,既有傳統,又有生命力。

筆者在B站欣賞這部作品時,除了被作品本身打動,還被評論區的良好互動氛圍和深入思考的內容感動。更驚喜的是,作品的評論區中,除了認真留言的觀眾,幾部作品的主創甚至聲優,皆有留言解釋一些創作心得。

趣味盎然 發人深省

《小妖怪的夏天》導演於水解釋自己想要打造一部「全年齡」作品,希望故事有趣之餘帶來人性啟迪,上海美術電影製片廠官方賬號更提示觀眾,師傅的聲音就是1986版《西遊記》唐僧的配音張雲明。《鵝鵝鵝》導演胡睿表示,之所以選這個故事,因為內容能看到古代文人超凡的想像力,還有一些發人深省的人性思考,即便放在今天,也仍然有很強的現實意義,是難得的志怪小說精品。他更透露自己是動畫《天書奇譚》的鐵粉,作品中狐狸公子正是對照《天書奇譚》中的阿拐。《林林》的導演楊木則表示,這是一個有關「身份認同」的故事,人與狼之間猶如一面鏡子,兩者在鏡前映射出互為表裏的靈魂,其實劇中很多細節強化了這種對立關係。

除了正片,B站也推出了不少幕後花絮,帶大家欣賞「小妖怪的妖生百態」「中式志怪的波譎雲詭」「音樂特輯幕後花絮」等。

究竟什麼是「奇譚」?《中國奇譚》的最終宣傳PV中這樣解釋:它需要「詭、奇、魅」,且口口相傳,深藏內心又突破想像,與我們相處、相伴、對抗,以及映射我們的另一面。隨後的「奇譚」故事中,還有脫胎於古代神話的《玉兔》、將民俗文化和異次元碰撞的《小賣部》、勾勒中國鄉土變遷圖景的《鄉村巴士帶走了王孩兒和神仙》等,都帶給觀眾不少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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