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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漫言/德國人的廚房\余 逾

想寫德國人的廚房,其實是緣於好友跟我說她買了一台德國生產的料理機,號稱這台料理機多麼的「全能」,從熬湯炒菜,到準備烘培麵點,無所不能。我撓撓頭,我怎麼在德國卻沒聽說過呢。

於是,我想起見過的德國人的廚房,跟這種「全能」料理機的「畫風」還挺不一樣的。

首先,德國人喜歡一樣工具做一件事情。比如,切菜用切菜的刀,切芝士有芝士卷刀,切肉除了手切也有切片機,切骨頭的刀和切肉的又不一樣。還有打蛋器、和麵機,燉湯的有鍋壁特別厚的鑄鐵鍋,煎牛排的是帶塗層的平底鍋。拌蔬菜沙拉有專門的叉和勺,炒洋葱用鏟子,煎牛排則用夾肉的夾子……講究專物專用,才是他們的習慣。所以,光是聽我列舉出來的廚具,已能想像德國人廚房裏琳琅滿目的感覺。

然而,德國人的廚房一眼望去,多是清爽又乾淨的。為什麼?因為所有東西都「藏」起來了。你甚至看不到冰箱和洗碗機的外部,看到的只是統一整齊的櫃子。大概可以猜到高櫃子裏面拉開可能是冰箱,洗碗池附近能拉開的方形櫃門應該是洗碗機,長方形的櫃門裏面應該是微波爐,洗碗池下面應該是「藏着」至少兩個垃圾桶,有時候是三個,因為垃圾一定要分類。

說起來你可能會覺得設計廚房的人甚至有點強迫症,一定要給每一個種類的廚具或電器安排一個固定且尺寸剛好合適的位置。比如放餐具的抽屜,餐刀餐叉和吃甜點的小叉小勺都是各有各的格子;放鍋的櫃子往往有個可以推拉的底座,方便取放。還有一個被他們取名為「藥房格」的設計,專門用來放各種醬料調料。冰箱裏也是,除了常見的放雞蛋的格子,他們還有專門放芝士和黃油的地方;冰箱門上放瓶裝牛奶或者果汁的格子,也細心地分為大瓶區和小瓶區──小瓶區有專門的設計卡住瓶子壁,以免瓶子太小開關冰箱門被晃倒。

各歸其位,整體來講,德國人的廚房是乾淨又整齊的。除了廚房設計的功勞,當然也是因為德國人普遍吃飯比較簡單。他們對於蔬菜的攝取基本上是沙拉為主,所以連開火都不需要。肉類主要就是烤香腸煎牛排之類,也基本上屬於快捷簡單的操作。再則就是煮點意粉,烤披薩,烤雞翅羊排等,便已是可以請客的水準了。唯一複雜一點的是喜歡烘培的人,所用到的又是另一大系列的廚房「裝備」。

在某種意義上講,德國人的廚房也符合他們的一貫風格,簡明嚴謹,規規矩矩,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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