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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園/曹操與黃文炳\蓬 山

話說三國亂世,曹操手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這一日,蔣幹自江東歸來,懷揣一封從周瑜帳中盜取的「蔡瑁張允密信」,信中說:「某等降曹,非圖仕祿,迫於勢耳,今已賺北軍困於寨中,但得其便,即將操賊之首,獻於麾下。」曹操讀罷,勃然大怒,當即下令要將蔡張兩位水師統領斬首示眾。

不料,此時,曹操身旁新來了一位謀士,姓黃名文炳,原是江州通判,正是九江人蔣幹的同鄉。因識破戴宗從梁山泊拿回的假信,而聲名鵲起。曹操斜眼一瞥:「莫非疑我識人不明?此信鐵證如山。」

黃文炳卻不慌不忙說:「此信雖仿蔡瑁筆跡,但墨色太新;再看措辭,太過直白,蔡瑁若真有反心,怎會將軍機密件寫得如此露骨,毫無掩飾?且我軍北方士卒,不習水戰,蔡張兩人熟悉水師,正奇貨可居;若投南軍,水師將領眾多,必泯然眾人。豈有丟西瓜撿芝麻之理。分明是周瑜那廝耍反間計,故意為之。」曹操此時情緒緩和,細思果然在理,蔡張得保小命。

當然,這是穿越的戲說。《水滸》《三國》各有一段關於假信的情節。梁山泊讓蕭讓、金大堅偽造蔡太師書信,想借機救宋江,不料被黃文炳看穿,不得已劫法場,宋江從此斷了後路,只得上梁山。而周瑜偽造蔡瑁張允書信,又故意讓說客蔣幹得到,獻給曹操,賺得蔡張人頭,除掉了水戰的對手。

相比《水滸》的細節雕琢,《三國》的情節處理過於草率。曹操疑心重,但多疑之人,既疑鬼,也疑神,既懷疑蔡瑁的忠誠,也應懷疑蔣幹的盜書,不會魯莽到連筆跡、口供都不審查盤問,就直接下手。另外,孟嘗君曾靠雞鳴狗盜之徒逃出生天,而曹操雖有眾多運籌帷幄的謀士,獨缺黃文炳這樣一位「書信鑒定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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